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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八棱小核桃之百年八道筋传奇上部《缘起凤凰岭》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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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篇序言:

本中篇小说分为上、下两部,以民间文玩核桃文化传播为引线贯穿全篇,详述了八道筋小核桃到京八棱小核桃的传播历程,以文玩核桃的兴衰史,阅人间百年的沧海桑田,品味今天民族复兴的岁月静好。

上部《缘起凤凰岭》

启自1878年,光绪四年,围绕着清东陵马兰关凤凰岭一带,以守护陵脉的满族军户的生活为主线,通过几个小人物的人生经历,展现一段封建落后、腐朽麻木的晚清岁月,文中涉及光绪元年开始的连续五年大旱,1894年至1895年中日甲午战争,用普通人的视角去见证,在那段风雨飘摇的大清龙旗下,依然存在着的民族气节和华夏刚骨,上部以八道筋小核桃为辅线,讲述了缘起凤凰岭大山中八道筋小核桃的启源。

下部《京都八道筋》

以1900年庚子之乱为开局,延续清东陵脉络,展现了清末民初时期的民族小资产阶级为背景下的社会动荡,以八道筋小核桃在京城百姓中的传承为辅线,通过庚子之乱,辛亥革命,卢沟桥事变,新中国成立,抗美援朝,文化大革命这些历史的风口浪尖,展现中华民族从觉醒、奋争、挫折、牺牲中屹立不倒的民族血性;下部以文玩核桃兴衰为视角,品味民族复兴的岁月静好!

燕赵青锋壬寅虎年立春

核桃江湖

文玩核桃启自汉隋历唐宋盛于明清而乱于今,本为文雅而今盲俗,究其根源,无外乎嫁接抹药泛滥无止,而今核桃如江湖,王权废弃,礼乐崩坏,滥竽充数者居多,似周分西东,王权败落,如东出春战,礼乐无矩,江湖乱战,专杀小白,可悲亦可叹!

燕赵青锋壬寅虎年立春

核茅京八棱
掌中宝,腕上豪,八龙聚顶核中茅;
米字平,通八筋,端肩矮桩兴于京;
人生路,苦中乐,盘玩舍得,百年蹉跎,核、核、核。
燕赵青锋 辛丑年清明

京八棱八道筋

京都名核八道筋,兴于满清而非新,

米字平底金钱孔,端肩矮桩通八筋,

原是山中楸树果,而今核友贵为宾。

燕赵青锋 辛丑年立春

老图和五子重新回到饭桌上,董二爷自己喝着酒,“两位拿定主意了?”五子敢快给董二爷倒上一杯酒,“董爷,我们爷俩手头确实紧吧,还有什么路子吗?”董二爷想了想,“如果你们还有昨天那种送给我们家大人的小核桃,这事就好办了,”老图和五子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,还是老图沉稳,抢在五子前面,“董爷,您给出个主意?”

董二爷把事情原委给这爷俩挑明了,原来昨天老爷府上的客人,也就是老爷在北平的亲戚家的师爷正好在,董二爷先把小核桃手持给这位师爷看了一眼,等老爷回府后才给老爷送过去的,这位北平刘家老爷,住在北平东城,和戴大人是连襟,比戴大人还官高二级,主管皇陵修缮,那时候叫土木工程司,论实力,马兰关总兵也给些面子,能在京城当官,都有深不可测的关系网,老北平俗话有道是,东富西贵,南穷北贱,达官显贵都居住在东西城,南城多为干力卜的,北城多是淘大粪的;总之一句话,这位师爷看上了,只能私下和董二爷打招呼,希望来年给找一条这样子的小核桃。

佛座莲花麒麟核(2019都山)

老图毕竟是个做小生意的,见的人经的事多了,这讨价还价的本事,是五子望尘莫及的;老图给五子使了个眼色,五子明白干爹的意思,只顾着喝酒吃菜,不在作声了。老图坐到董二爷旁边,一边敬酒,一边解释,“这么小的小核桃也只有这大旱之年才有,数量还特别少,董爷,你自己说是不是这个理?”这董管家也是明白人,直捷了当的说,“图爷,这事我明白,我就是中间人,至于这买卖成不成?价值多少?我不过问,你们要是谈成了,别忘了我就行”,有了董爷这话,老图的心总算是宽敞了,“行,董爷,我们爷俩虽说没啥钱,但是做人做事儿的道理还是知道的,你只管去联系,我们在这等你……。”董二爷心想,这买卖合算,一个愿买一个愿卖,自己可以两边讨好,马上起身,奔府上而去……。

半个时辰光景,董二爷陪着一位师爷装扮的男子进入饭店,右手折扇,左手核桃,腰间佩戴着一块白玉挂缀,这身装束在马兰关上也算是鹤立鸡群了,董二爷居中给双方作了引荐,老图上前给吴师爷行了个礼,吴师爷略微客气了一下,双方围桌而作,老图叫来店小二,请吴师爷点菜,吴师爷推说吃过了,还是先看货,老图看出这位吴师爷是个懂行的玩家,主动把最后一串八道筋小核桃手持摆在了师爷面前,自打手持放在桌上,吴师爷的眼神就没离开过,这吴师爷也是讲究,光看不上手,整得老图也是莫名其妙的,过了会儿工夫,吴师爷打破了沉默,“老图师傅,您这个核桃怎么卖呀?”之前老图和五子等人的时候,这爷俩已经商量好了,要三十两银子,也怕要多了把买卖搞黄了。

自从见面后,老图一直在观察这位吴师爷的表情,虽然眼神没离开过小核桃,但是也没上手仔细看,所以也拿不定主意,只好说,“吴师爷,俺们是山里人,这不应为缺钱办事,也不舍得拿出来卖,要不您看着给,我们再商量。”吴师爷心里也明白,来的路上董二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告诉他了,心想着他们缺十五两银子,超不过二十两就可以收了,所以也没把老图的话当会事儿,“图师傅,这卖家是您,您不出价,我也没法买不是,您要是诚心卖,啥的也得有个价格是吧?”老图被吴师爷反将一军,心里也是为难,这能多卖点钱也是好的,但要是把徒弟的婚事搅黄了,自己也没法子交待,正在为难时,五哥看出干爹的心事,把老图叫到外厅,“师傅,前天我自己来的时候,让村里盛家妹夫给看了一眼,他说北平老客能出不少钱呢,还让我来年给他找一条这样的,咱要不多要点,我看这个吴师爷是个真懂行的,不上手就敢询价,决不是外行。”

老图被徒弟最后两句话点醒了,“行啊,小子,真是孺子可教也,”回到桌前,老图一改被动姿态,“吴师爷,我们的心思,您得理解一下,这么难得的小核桃,卖了这个,明年未必还有,所以我们也想多卖点钱,既然您也没想好,今个先各自再考虑一下,我们爷俩也去别家问问,”吴师爷很奇怪,这师徒两人在外面谈了什么,回来后态度这么坚决,不像是拉架子,如果今天不谈好,或许被别人捷足先登,这个季节正是客商收获的时候,跑短帮的经常过来转,心里这么想着,吴师爷笑着说,“图老爷子,你诚心卖的话,我给你二十两,你看成不?”老图笑着说,“吴师爷,还是再看看吧”,老图这态度,吴师爷有点着急,“图爷,我出价了,成不成给个话儿。”

董二爷看着有点不对,敢紧接过话茬,“老图,你让我请吴师爷来,人家给价了,你好歹也回个价,成不成的,有来有往才是”,老图笑着说,“董爷,这八道筋小核桃,如果在京城,百八拾两的也不多,今个我们爷俩遇到难事了,谁不愿意多卖点,如果吴师爷能痛快点儿,我们也就不找二家儿了,”“五拾两,这也是看董二爷的面子,”吴师爷听了一笑,“图爷,这是在马兰关,不是在京城,咱什么地方什么价格,五拾两在这地方,你卖不出去,”看着老图不接话茬,吴师爷也不想扯太远,直接出到三十两,最终双方以三十五两成交,看着老图和吴师爷谈生意,五子也是长了不少见识,吴师爷也是痛快人,交钱拿着小核桃手持径自回去了,这边董二爷看着老图和五子,笑着说,“恭喜恭喜,这回事就好办了,你们随便挑吧,”老图拿出五两银子交到董二爷手上,“董爷,后面都靠您费心了”,董二爷欣然接受,“放心吧二位”。

五哥难掩喜悦的心情,跟老图说,“干爹,我想选那一家四口的人家,您老同意吗?”老图看着五子,“孩子,大主意你自己拿,干爹我也只能把后面的事儿多想点,一个老人带两个小女娃子,以后的压力可都由你来扛了,想好喽。”五子信心满满的说,“咱们这的条件太差了,我不想娶个没有责任心又怕吃苦的女子,咱们自己沟子里的姑娘都往外跑,如果我找个自私自利的女人,后面的日子不长久,我看这家人人情味重,会替别人着想,不会只顾自己而放弃家人,这种人家都是善良的人,娶妻娶贤最重要,我不后悔,就选她们家。”

五哥的一番话让老图和董二爷听懵了,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,董二爷严肃的说,“得了,就这么定了,你们往后延三日再选好日子,提前通知我,这三天我来办手续,老图拿出十五两银子交到董二爷手上,“董爷,拜托您了,多费心吧!”董二爷郑重承诺,“五子兄弟是好人,放心吧,后面的事情我给你们办圆满喽!”师徒两与董二爷拜别后,各自回家,一路上五子开心,老图笑着不停,哼着小曲,师徒二人奔拨沟子而去……。

事情做到位了,好事自然也就不用多磨了,五哥上完一个整班,这期间,图老爷子去了趟马兰关,和董二爷当面交接了通关文牒,与关外那家女子见了面,双方约好了日子,等五哥休班,让五哥来关口接人,这几日五哥也没闲着,把正屋收拾了一下,又把东屋打扫好,村里休班的队友们又帮着他盖了两间西房,这个山村小院,经过大家帮忙,收拾的也有点样子了,图老爷子也收拾了贴身物品,搬到五哥这来住,将来也好和亲家作个伴,眼看着好事临近,五哥白天巡山,晚上也休息不好,老图劝说了几次,“孩子,事情办得够细了,松松心吧,别累坏了身体,将来这个家就靠你了。”

五哥笑着说不累,看着几天工夫,整个院子大变样,心里高兴难掩饰,这几天没顾上几个徒弟练功,小四带着几个孩子,每天都来帮会儿忙,听说师付娶媳妇了,高兴的吵着要喜糖,五哥的喜事,让这个寂静的小村子热闹起来,到了约好的日子,五哥牵着驴和村里几个军户带着几个徒弟一早就去关口接人,在董二爷的协助下,新娘子披着红盖头,在父亲、妹妹们的陪同下,进关和五哥会面,五哥把新娘抱上驴子,拜谢了董二爷,一行接亲队伍在喜乐的节奏中,朝着拨沟子而去。

图老爷子和几个村民站在村口,看着五子接亲的队伍平安回来,高兴的点了挂鞭炮,在炮竹声中,新娘子终于进了五子的家门,众人欢天喜地的吃过酒宴,五子拜谢了村民,感谢大家忙前忙后的情分,喜事一直办到太阳下山,送走了客人,图老爷子安排亲家和两人女娃子住在西屋,自己帮着五子略微收拾一下院子,也早早的回东屋休息,几日来跟着五子跑前跑后,六十多的人了,也累得不轻。

五子的心终于踏实了,看着披红盖头的新娘子,五子一时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,关上房门,五子做在床边,看着油灯的灯芯爆出的火花,仿佛看到了已经去世的父母在冲着他微笑,孩子成家立业了,是每个父母最重要的期望……,两人在房子里静静的相持了一袋烟的工夫,反而是女子先打破了平静,“大哥,你叫啥?”五子接话回到,“叫我五哥吧,姑娘,你叫啥?”“女子回答,“叫我妍儿吧,大名,李秀妍,秀梅,秀香是我那两个双胞妹子,”五哥很是诧异,普通百姓家很少给女娃子起大名的,有个闺名(小名)就足够了,五哥上下打量着女子,“你也是满族?,没有缠足?”女子回答,“我是汉族,父亲崇尚西学,从小就没让我裹足,”听到这里,五子有点儿惊讶了。

在光绪四年,除满族女子不用裹足外,汉族女子必须从小裹足,否则嫁不出去,不让女子裹足的家长大多不简单,听着五子不回话,女子感觉五哥可能是有点想法,主动给五哥解释起来,“五哥,能够嫁给你,我认命,我会对你好一辈子,那位董二爷把你选我的想法和我说了,你能选择娶我,就说明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,所以我不后悔,今天咱们第一次见面,我把心里话都说给你,听了以后,不论你怎么待我,我都会念着你成全了我们家人在一起的愿望,会永远念你的好,用这辈子去报答你,”五子的心被姑娘说的酸出了眼泪,“姑娘,你说吧,我听着”,这就是五子和妍儿的新婚之夜,几十年后,五哥每次回想起这段往事,心里为当年的明智选择而欣慰。

妍儿是山东禹城人,家里祖辈是乡镇大户,以农作为主,靠出租土地收租在当地生活几百年了,到父亲这代,祖父应本地外国教会神父的邀请,送年轻的父亲去了法国,父亲在外面见了世面,本打算去京城谋个差事,正赶上1860年八国联军闹京城,祖父担心官场混乱,没有同意,只是让他回家乡娶妻接管家业,但是父亲志不在此,主动提出管家的责任交给二房兄弟,自己在镇里开学堂,虽然以老式教育为主,但还是略有变革,妍儿是老大,今年正值16岁,父亲虽然上过洋学,但是传统还是讲究的,先后生了四个孩子,最小的是个男孩儿,父母寄希望最大,妍儿六岁启蒙,一直在家塾读书,父亲还经常给她讲外国的一些见闻,妍儿的学识不弱于那些走仕途科考的学子。

听到这些,五哥有些不安,顿时觉得配不上人家,自己连字都认不了几个,将来如何生活在一起,怕姑娘嫌弃他,妍儿看着五哥低头不语,猜出五哥心里顾虑,“五哥,我不会因为这些看不起你,人好心善比什么都重要。”五子勉强抬头,好奇的问妍儿,“怎么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?”妍儿的表情越加愁苦,“天有不测风云,从光绪元年开始,我们那里连续大旱,滴雨未下,我家有能力扛几年没问题,但是周边百姓扛不住了,从1876年开始,饿死人每时每刻都有,我们家外面都是要饭的,我爹劝我二叔开仓救济灾民,可二叔不听劝,后来逼得灾民冲进大院抢粮食,二叔反抗,全家让灾民给杀了。

京八棱暴龙纹1.5/1.5/1.3

暂时平息了下来,结果不知道谁把消息泄漏出去了,把济南府那边的山匪招来了,大部分存粮都被难民抢光了,土匪上门没找到粮食,绑走了我弟弟,我娘不放心,跟着一起去了,土匪限我爹三天内凑够他们要的粮食,可是我爹真拿不出来,官府根本不管这事儿,我爹无奈之下花钱请了另外一伙人帮忙,等土匪来取粮食的时候,把我兄弟抢回来,结果一场交战,我兄弟死了,我娘自尽了,土匪把我家房子也烧了,如果不是难民们给求情,我们四口人也没了,就这样,老家到处都有吃人肉的,实在活不下去,我爹要不是放不下我们三姐妹,也早就寻短见走了,这一路逃难,本打算闯关外,可是走到这边实在走不下去了,父亲没干过农活,身体弱,北方又寒冷,身子总是不舒服,所以停下来,想找个好人家过日子,这辈子也就这样了。

五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听着妍儿的哭述,心潮起伏,这一家人的命运太波折了,眼前这个女子值得自己用一生去守护,她可以为了家人放弃更好的生活,嫁给我这个穷的只有力气的山里人,我就更应该珍惜她和她的家人,争取全家人吃饱穿暖,平平安安的活着。五哥严肃的告诉妍儿,“妍儿,你们家的遭遇我很难过,今后咱们好好活着,照顾好两位老人,你的两个妹妹就是我五子的亲妹妹,有吃的先紧着你们,这就是你们的家了。”妍儿听着五哥的肺腑之言,眼泪如雨的面容更令五子怜香惜玉起来。好人和好人遇到一起,自然是好运连连了……。

五哥和妍儿的感情从新婚之夜开始萌芽了,次日一早,妍儿让五哥再睡会儿,自己去做一家人的早饭,五哥笑着说,今天我来做,你先看着,熟悉熟悉环境,就这样,这个由几个苦命人组成的六口之家开始步入新的生活了,秀梅和秀香是双胞胎,性感略有不同,梅儿文静,香儿淘气,妍儿的父亲叫李富开,文人气质,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波折,从富贵到落破,从阖家幸福到妻死子亡,饱经风霜的脸颊永远挥不去那缕愁思,妍儿和两个小妹子,想尽了办法,也劝说不通老父亲的心障,看着老爷子走不出那段痛苦的经历,一天天的落寞下去,三个孩子急得没有办法;老图和五子了解了这家人所经历的苦难,心里敬佩她们能够帮助父亲担当起这个残破的家,顽强活着的勇气,几个女孩子的童年就经历这么大的波折,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真正去理解她们……。

青锋点评:我们生活在不同的时代,但是生与死的选择在每个人面前都是一样的,面对死亡,谁又能够确定自己准备好了呢?在你不知道死亡期限的时候,你可能是勇敢的,但是敢于直面死亡才是真正的勇敢。

六口人在一起生活,渐渐的熟悉起来,秋天北方的山区温度低,五哥利用巡山的机会,每次都会背些木柴回来堆在院里,早早的就先给西屋土炕烧上了,李老爹虽然情绪不高,但是看到女婿善良勤快也是非常欣慰,老图经常叫他一块出去走街,他倒是能去就去,只是和别人聊天还是寡言少语,经常自己一个人发呆;老图想着时间长了就会和村民混熟了,那两个女娃子,白天跟在妍儿后面抢着帮姐姐的忙,有了这两个小帮手,妍儿在这个北方大山沟里也不觉得陌生了,五哥那四个徒弟,尤其是小四,沟里新来了两个漂亮的小姐姐,还是师傅的妹子,他们练功之余,总会拿点山里的玩意来师傅家逗小姐姐们开心,自打这四个外乡人来到拨沟子,这里比往年热闹多了。

五哥和图老爷子商量,利用走街卖山货的时候,挽一些棉花和布头,给他们四个人做一身北方的棉衣,妍儿学着自己缝衣服,有知识的人学什么都很快,用了十多天工夫儿,四个人的棉衣就做好了,接下来又给五哥和老图的旧棉衣拆开洗干净,把旧棉花重新絮了一遍,看着跟新棉衣差不多,让这师徒两人也感受到了久违的家庭温暖……。自从妍儿来到这个家,五哥象变了一个人,重新燃起了生活的斗志,每次巡山还会狩猎一些山鸟和小动物,还是妍儿提醒五哥,对这些小动物尽量不要去伤害,五哥从一个自由散漫的山里男人慢慢的也讲起规矩来了,不知不觉的,妍儿到这里已经月余了,这天傍晚,妍儿和五哥聊起她父亲,“五哥,这些天我们几个人基本都能适应这里的环境了,可是我爹既便挽了环境,也还是情绪不高,之前的变故对他的刺激太大了,我有个想法,跟你商量一下,最终由你来做决定。”

五哥笑着说,“你说吧”,妍儿把她的想法和五哥说了,五哥听后,对妍儿说,“老婆,你的想法太好了,我之前想都不敢想,这件事办成了,对大家都有好处。”“不过,我要先和干爹商量一下,如果他同意就没有问题了”。五哥第二天傍晚吃过饭后,和图老爷子一说,老爷子也很高兴,“五子,我同意,这件事情对咱们这几个山沟里的孩子们是非常好的事情,但是,你也要有心里准备,咱们这穷啊,长期办下去,谁能承受?”五子回道,“干爹,这个我们也想好了,大家都是方圆十几里的老乡,我们够吃喝就行,乡亲们随便拿些平时用的上东西就行了,实在拿不出来了,以后有能力了补上也行。”老图听后笑着说,“那就好,那就好,我这没问题,用我帮你们什么吗?”五子说,“您走街的时候,帮我们跟大家说一下吧。”“好,那是肯定的。〞老爷子开心的笑了,也为五子娶的媳妇感到欣慰……。

好人办好事,自然是一帆风顺的,图老爷子家的老房子被五哥和秀妍重新布置了一下,周围军户们也没少帮忙,“五秀学堂”就这样诞生了,在这个北方帝陵大山之中,一个小小的学堂在五子和妍儿的努力下,开始主要是拨沟子的六、七个孩子,这里面主要是五子的四个徒弟,慢慢的,周边几个拨子的小孩子都来了,小到四岁,大到十几多岁的孩子都有。

教学老师以李老爷子为主,秀妍为辅,秀梅和秀香也帮着父亲和姐姐打个下手,有时也和孩子们一起听父亲讲西方国家的一些所见所闻,学堂办了半年多,李老爷子的心情被这些孩子们的天真活泼所影响,看着心情开朗了许多,五哥一家人的生活并没有应为办学而受到影响,反而是学生们每个月都会主动拿来一些山货、粮食、衣服等等,都是些生活中会用到的东西,个别时候家里条件紧张,五哥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,学生家长们也都很自觉,毕竟对他们而言,这山区条件,有个学堂可以教他们的孩子认字,懂道理,是想都想不来的好事情,当一件事情合情合理时,自然顺风顺水了。

春来秋往,时间一晃就快一年了,在妍儿的操持下,五哥一家人的生活渐渐的富裕起来,老图经常把家里多余的物品拿到街上去售卖,自从妍儿进了家门,五哥就把自己的积蓄交给妍儿保管,图老爷子每个月的收入也让妍儿收着,妍儿做事颇有章法,远近山村里的人都知道拨沟子的五哥娶了个既漂亮又能干的好女人,五哥的几个徒弟跟着妍儿学知识,也会写几百个字了,看这妍儿给山村带来的变化,认识五哥的人都对他另眼相看,五哥在这一带军户中的地位也自然提高了,村里的队长已经跟五子打好招呼,隔年自己退役前向上级推荐五子来管理拨沟子小队,这些变化都是妍儿的到来才实现的,五子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,眼看着就又到仲秋了,回想这一年来的变化,五哥觉得老天待自己不薄;心里想着又该去收秋了,去年答应关上邻家妹夫的八道筋小核桃也该兑现诺言了

这天回到家,看着妍儿忙活着做晚饭,梅儿在边上帮忙洗菜,五哥笑着说,别太累了,不着急吃饭,梅儿抢着说,“姐夫,我姐念着你今天上山了,怕你饿着了,所以做饭早了点,热水已经烧好了,姐夫你去洗洗吧。”五哥笑着唉了一声,妍儿说到,“梅儿懂事儿,总想着帮我分担点家务活,你要是饿了就先吃两口饭,等我爹和干爹还有香儿回来,咱们再一起开饭,”五哥笑着说,“不饿,等他们一起吃饭,热闹”,哦,对了,过两天我休班,要上山收秋,小四他们几个跟我去,跟你报个假,”妍儿说,“行,你们小心点儿。”

妍儿没进过山,不知道大山里面是什么样子的,五哥看她平时又是教学又是家务活儿,所以从来不让她上山干活,梅儿听姐夫说上山收秋,跑到妍儿那小声的说了几句话,妍儿笑着说,“你自己和你姐夫说去”,“姐夫,我也想进山看看,能带我去吗?”五哥笑着说,有些地方没有路,要爬上去才行,咱们本地孩子从小就走山路,你可能受不了。”梅儿听后还是想去,妍儿劝五哥,“带上梅儿吧,你那几个小徒弟也能帮忙看着她,”五哥笑着说,“好,交给我,保证安全带回”。

秋风起,夜凉天,1879年,仲秋,四季虽轮回,人却增了一岁,与去年不同的是入春已来,雨水不断,历时四年多的大旱看似结束了,村里种的果树果实累累,山里的收成应该也不错,这一天赶个大早,五哥和小四在大枣树下集合,看着长高了一些的小徒弟们,各自还是去年的装扮,唯有不同的是,多了两人女娃子,五哥对小四说,你们四个多照顾她们一下,头一次走山路,多看护一下,四个孩子一口同声的说,“好的,师傅。”

五哥检查了一下孩子们的装束,“出发吧”,五哥说完带头向小上走去,一路上,两个妹妹走的慢些,五哥让小六子和狗子走在最后,小四紧跟师傅,五哥问小四,上学堂好不好,小四开心的说,“师娘可厉害了,教了我好多字,李爷爷给我们讲了好多前人的故事,有前朝的戚继光抗击倭寇,还有岳母刺字的故事,我们可爱听了,李爷爷说,男子汉从军就要保家卫国,”五哥笑着说,“你长大了还当旗兵吗?打仗可是要死人的。”“师傅,人总是会死的,为了保护家人和男人的尊严,死了也是勇士,我将来宁可当勇士,绝不当怂包。”小四的一番话迎得了所有孩子们的叫好声,五哥回头看着静静的山村,品味着孩子们的话,那一句不是自己年轻时当兵的想法呢,但是做为长辈,真不希望看到那样的乱世出现,期望着自己的徒弟们能够平安的活着……。

青锋点评:气候是雕琢野生小核桃品质的自然之手

山路还是那条山路,不同的是草木旺盛超过往年,雨水是世间万物的源泉,五哥让小四和五蛋引路,自己在中间拉着两个妹妹,遇到大石块,就边拉边托着往上走,两个女娃子也很要强,虽然满脸汗水,红着小脸还是往上爬,嘴上从不说累,五哥笑着说,累了就休息一下,这两孩子还挺倔,非要继续爬山,五哥只好让小四放慢速度,几个人边聊天边爬山,不知不觉中又来到去年那个半山腰了,五哥环顾四周,“好家伙,〞树上的果实累累,尤其是栗子结果明显比去年多,五哥让大家先休息一下,边喝水边安排一下分工,小四和小六摘核桃树,五蛋和狗子摘榛子树,五哥自己收栗子树,两个女娃子在树下收集落果

虽然今年丰收,但是多了两个收秋的帮手,反而比去年要快了很多,这边收拾好后,五哥和孩子们说了下面的安排,小四、狗子和五蛋保护两个姐姐在原地休息,自己和六子去摘那棵“八道筋”老树,“好的,师傅,你两个小心点”,“姐夫,你要注意安全”,五哥笑着说,“妹妹,你们要听小四的话,不要乱跑,小心草丛里的蛇,”“好的姐夫”,五哥嘱咐完后,带着小六子朝山上走去,从小练摔跤的孩子,身体灵活,走山路如平地,两人很快就爬到大石壁脚下,五哥用虎爪抓住去年那棵树杆,用力试了几下,依然牢固,五哥先上到山顶,再把绳子放下,让小六子绑成上山的样式,顺利的把小六拉上山顶,五哥收好绳子,拉着六子走过石壁间的裂缝,来到北面下坡的位置,还是五哥先下,六子在后面,师徒二人下到北坡,五哥在前面开路。

今年的荆棘比去年繁茂,走的慢了许多,来到老树傍边,五哥抬头往树上看,很快就看到果实了,五哥的心里踏实了,在树下整束衣服,拿着长杆上树摘果,小六子在树下等着收集落果,两人忙活了半个时辰,五哥下到树下,坐着休息,小六子在树周边找落果,“师傅,我怎么觉得和去年你们摘的不一样啊?”五哥吓了一跳,往树上看了看,没错啊,这棵老树分三个杈,每个碗口粗,这周边几丈之内没有别的核桃树,不会错。“六子,拿青皮过来,我看下〞,六子把布袋拿给五哥,五哥看着袋子里的青皮,确实比去年大了也不均匀,和自己六年前摘的那对手玩核桃差不多大,五哥用手掰开青皮,仔细看里面的核桃,纹路没啥变化,外型变化有点大,总之没有去年那种让人看一眼就舍不得放下的感觉,五哥有点失望,看了一下天色不早了,抓紧和小六往回走……。

回到南坡半山腰,看着几个孩子都在原地等待,五哥笑着说,“没有什么事吧?”,“没有,师傅,姐夫”,看着姐夫回来,两个妹妹过去替姐夫拿背包,五哥没有让她们拿,并且跟小四几个男孩子说,咱们拿山货,让她俩顾着下山的路就好了,对于没有走过山路的人来说,下山比上山要危险,因为重心不好控制,好在大家互相关照,有惊无险,平安地回到村里,小四看了师傅新摘的“八道筋”小核桃,“师傅,还是那棵树吗?变化很大呀,边说边从脖子上摘下去年那条小八道筋长挂,比较了一下,纹路相同,只是尺寸大了,而且外型也不顺眼,几个孩子闱过来一看,都有同感。

因为时辰太晚了,五哥让大家先回去休息,明天再来分货,几个孩子各自回家,五哥带着两个妹妹向沟口自己家走去,这两个孩子应该是累坏了,一进家门,就找椅子坐下休息,妍儿把烧好的热水倒在脸盆里,让两个小妹去屋里洗漱,又帮着五哥挽下衣服,等三人洗干净后,又把饭菜端上来,三人话不多,先吃饭了,老图过来问了五子一声,五子说东西不太好,明个白天清洗干净了咱们再仔细看看,老图听了,说到,“和预料的差不多,”妍儿看他们累了,也没多问,收拾了一下,早早的休息了。

五哥心里有事,早早就起来了,帮着妍儿做好早饭,自己先吃了饭,独自去清洗昨天摘下山的青皮核桃,大概二百粒左右,收拾了半个时辰,图老爷子和五哥两人把清洗好的八道筋小核桃摆在桌面上,两人看后都有些失望,尺寸大、外型不规矩,底部不平,总之,除了纹路相同以外,其它都有明显变化,与去年的八道筋小核桃有天壤之别,图老爷子拍了五哥一下,“没关系,再等等吧,只要老核桃树在,就有机会,毕竟是靠天吃饭啊!”五哥只好勉强给马兰关上的妹夫挑了一条手持,图老爷子说先阴干两天,再用金刚钻打孔。

五哥拿上昨天的收获,直奔大枣树下,远远的看见四个孩子已经把昨天的山货铺在地上等着五哥来分配,五哥笑着说,今年丰收了,几个人分配好了山货,都围在五哥身边,等着看今年的八道筋小核桃,这时小四拿出他那条长挂,放在青石板上,大家比较着不同年份的同树小核桃,差距太大了,小四问五哥,“师傅,咋没看见您的那条八道筋长挂呢?”五哥笑着说,“唉,送朋友了,本想着今年再摘下来留下自己玩,可是天公不作美,再等一年吧。”小四看着师傅说,“师傅,把我的分一条手持给您吧,”边说边找刀来切绳子,五哥立刻制止了,“孩子,师傅不用,你自己慢慢带出来的,虽然才一年,但是变化已经很大了,在阳光下,已经色匀包浆了,整齐化一的外型,如一条盘龙卧在青石板上,引得几个人轮番上手把玩,真正的好物件,不用过多解释,看上一眼就喜欢上的自然有它的道理。

五哥坐在树下,调教几个徒弟摔跤,午时已到,各自回家吃饭,五哥背上分好的收获,回到家里,妍儿的午饭已经做好,一家人在一起,终于有机会边聊边吃饭了,妍儿看五哥有点失落,以为昨天上山带两个妹子去,给他累着了,“梅儿、香儿,吃了饭帮着你们姐夫凉干山货,”五子说不用,让她俩帮你收拾家务吧,妍儿害羞的告诉五哥,“五哥,咱们有孩子了。”五哥正在纠结小核桃的事儿,突然听到妍儿的话,高兴的站了起来,差点把碗碰到地上,同时也把另外四人惊了一下,当大家都知道妍儿有孩子了,老老少少都开心的聊起今后的分工了,李老爷子在学堂,老图继续走街,只是两位老人根据自身条件自己掌握节奏,而两个妹妹帮姐姐做家务,五子给孩子准备用品,总之,大家把妍儿捧在手心里,没几天光景,妍儿反而不习惯了,每天没事做,只好在院子里溜弯。

最初几个月,偶尔也去学堂教会学生,小四和六子听着师傅要有小孩儿了,也是主动保护妍儿,生怕那个不懂事的孩子碰到师娘,好人好报,顺顺利利的几个月就过去了,妍儿的身子越来越重,日子一天天的过去,1880年的春天不知不觉的来了,也是一个多风多雨的春天,五哥已经是拨沟子小队的队长了,当了队长后,巡山的事就去的少了,每月三、四次,剩余的时间除了家里分的地,就是照顾妍儿和抽空指导几个徒弟,五哥去关上给邻家妹夫送八道筋小核桃手持的时候,顺道在关上买了些布和棉花,回来后让妍儿给孩子做了几套四季的衣服,李老爷子最是上心,每天回家都要去看看女儿,两个妹妹已经把家务活干熟了,老图看着这一家天南地北的大家庭又要添人口了,也是由衷的替五子高兴。

夏日的骄阳似火,五哥的心里也是焦躁的,妍儿的产期就快到了,第一次为人父母的两人,心里都是期盼和不安,在李老爷子和老图的劝慰下,一天一天的等待着孩子的降生,或许是上天眷顾,怜悯这家人的遭遇,也或许是妍儿的母亲和弟弟在天上为这家人祈福,妍儿平安的渡过了女人一生中最大的难关,母子平安,让五子的心又踏实了下来。

妍儿为这个家生了一对双胞胎,两个男孩子的到来,让五哥既高兴又觉得压力山大,最高兴的就是李老爷子了,看着两个外孙,一会抱起这个,一会又抱起那个,两个一起抱又怕抱不动,两个妹妹这下可有事做了,一人看护一个,妍儿因为有这两个妹妹,可是轻松了许多,老图和五子忙活家里的家务,也不出去走街了,就这样,几个大人看护着两个婴儿,照样忙活得手忙脚乱,五哥给两个孩子做了两个摇篮,几个人轮流照顾孩子,总算是平平安安的出了月子,妍儿身体恢复的很好,在两个妹妹的帮助下,三姐妹开始边做家务边看孩子,李老爷子自打两个外孙出生,好似彻底变了一个人,每天早晚都要来抱着孩子开心一会儿,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男孩,喜欢的不舍得撒手。

不觉间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收秋季节,今年五哥添了两个儿子,他跟妍儿打了招呼,自己带几个徒弟上山,妍儿嘱咐他注意安全,走之前,五哥找干爹图老爷子说了几句话,老图笑着说,“今年的预期和去年差不多,区别不大,你要是有时间,就去看下。”五子将信将疑的说,“得喽,我还是去看一下吧。〞出了家门,在大枣树下,带上四个徒弟,只奔凤凰岭而去,一路上,小四小六围着师付问东问西,“师傅,今年的八道筋小核桃会是啥样子?”五哥笑着说,“估计和去年差不多,”话一出口,几个徒弟蔫头搭了脑的样子,让五哥看了想笑,“也不一定,这话是你们师爷说的,我也不确定,如果能断定不好,谁还愿意爬到山顶,费劲巴拉的折腾。”

小六子叫小四拿出那条八道筋脖挂看看,经过两年的盘带,在阳光下的颜色如深红的小枣,对着阳光可以看到边缘玉化透光,真是漂亮至极,五哥拿在手上,仿佛看到了自己那条同样的八道筋小核桃长挂,摸上去如盘龙在手,看一眼让人精神抖擞,“小四,玩的真好,已经包浆玉化了,以后要更加爱护,得来不易啊!”“知道了,师傅”,小四开心的回答,一行五人熟练的走在山路上,穿行于狭窄的荆棘丛中,到达目的地后,师徒五人各自分工,半山腰的山货收集完成后,五哥让几个徒弟在原地等候,自行上山去摘那棵八道筋老树。

一个时辰的光景,四个徒弟看着下山回来的师傅,“师傅,今年没结果实吗?”小四眼尖,看师傅的背包空的,“唉,还不如去年的品相,没摘,这种小核桃纹深、皮厚、肉少,摘下来也没大用处,山上的松鼠都不喜吃这种小核桃。”五哥抱怨着说,小四听了后,“师傅,师傅,还记得你几年前给我们出的问题吗?”“这是不是就是答案啊!”师徒五人哈哈大笑,收拾了行装,下山回村去了……。

老图看着五子失望而归,拉着五子进了东屋,“孩子,别泄气,只要保护好老树,总有云开月明的时候,”直到今天,五子也没有和妍儿说过关于“八道筋”小核桃的事情,主要是怕她想起往事,心里不舒服,听了干爹的话,五子点头回答,“师傅,还是您厉害,不出家门,就知道今年果实不行。”“五子,记住了,气候的波动对植物的影响很大,做为庄户人必须要自己找规律,才能成为合格的农人。”五子明白了干爹的意思,从此以后,对气候、节气的变化与影响更加留意了……。

自光绪皇帝登基以来,连续四年多的大旱,给这个以农耕为主的国家造成了巨大的影响,上千万百姓流离失所,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,由于官场腐败,各地方官员救灾不利,中原一带盗匪横行,民怨沸腾,反而是帝陵龙脉之地,如世外桃源般的生活让这里的人们得以休养生息,李老爷子一家四口自从来到这里,虽然是北方山区,吃的也是粗粮野菜,但是安静祥和的生活,让他们非常满足,五哥经常带着两妹妹去河沟子里摸鱼,两个女孩子也习惯了山区的生活,与本地孩子玩的也很融洽,山里人的纯朴和包容是友谊的桥梁,李老爷子自从有了两个小外孙,每天精神旺盛,教学生也是认真负责,尽可能的把所知相授,在这一带是非常受人尊敬的长辈,俗话说得好,有苗不愁长,这两个孩子眼看着就过周岁了,李老爷子和老图商量着给孩子抓周,也好根据各自的喜好来取名字,两位老人家各自去准备小物件,毛笔、算盘、书籍,五子给做了小木刀、小木棍,大家等着良辰吉日,来给孩子们过周岁。

在中国的民间文化中,周岁孩子抓周是上千年的风俗习惯,虽然看似迷信,但其本质的出发点是明智的,人尽其才,找到孩子的兴趣点,把握后期成长中的培养方向有一定帮助。当一群大人闱着桌面上的各种小物品,两个孩子也各自找自己的喜欢的东西,李老爷子看着两个外孙,一个拿了小木刀,另一个拿了小木棒,若有所思的沉默着,妍儿开玩笑说,“五哥,你又要多收两个小徒弟了。”图老爷子说,“咱们山沟里的孩子,不会点武术也不行。”李老爷子终于开口了,“生在这乱世,学些防身之术也是必须的,名字我想了两个,你们夫妻自己决定吧,老大叫开平,老二叫开川,希望他们的世界一马平川。”五哥和妍儿听了后,心里都很认可这两个名字,老图也跟着说,“您这名字起得好。”五子本家姓伍,打出生后,就没有大名,看着两个孩子有这么好的名字,心里的喜悦难以形容。

经历了几年大旱的京东帝陵,大清龙脉之地,随着气候条件的恢复,军户们的勤奋劳作,平静祥和的小日子又回来了,在这个凤凰岭外的世界,轰轰烈烈的洋务运动正在中原大地上生根发芽,自1860年第二次鸦片战争后,清王朝从上到下都意识到了西方工业革命的强势,在京都朝堂是恭亲王奕欣、文祥,在地方官员中是曾国藩、李鸿章、左宗棠、张之洞等,此外还有崇厚、沈葆桢、刘坤一、唐廷枢、张謇等,对于地方官员,尤其是汉族官员,他们的危机感更重一些,通过1860年,英法联军从北塘登岸,新式半自动枪械的使用,让清军领教了冷兵器时代的终结所带来的痛处,英勇的八旗兵,运用了各种弓马配合的战术,依然倒在了在西方强盗的枪口下成吉思汗的后代,大清庄敬和硕公主的嗣子,满蒙血统的僧格林沁亲王,在通州张家湾一带,败给了联军的快枪队,从此官途渺茫,这些兔死狐悲的例子,都是汉族官员心中的刺

自从太后老佛爷掌权后,更是越加明显,在这种内外危机感下,这些汉族官员打着洋务运动的大旗,疯狂的扩张自己的军队,因为他们知道,在老佛爷眼里,只有自身强大才会被重视,在朝庭上才会有立足之地,在这种形势下,各地方增加税收,招幕新兵,购买新式洋枪、洋炮,这些资金的索取,使百姓的生活压力更重了,但是为了国家不被外夷侵略,各行各业也是尽力而为,这些民脂民膏除了上层的盘扣外,大多数还是用在了军备购买上,尤其是李鸿章的北洋水师的组建,正是借助这个时期来实现的。

李鸿章对日本的研究是超前的,对日本的危害是有预见性的,但后世对满清官僚落后无知的看法有些片面,李鸿章在同治时期,曾上书太后,“今日之日本即明之倭寇也,距西国远而距中国近。我有以自立,则将附丽于我,窥伺西人之短长;我无以自强,则将效尤于彼,分西人之利薮。”字字珠玑,一分为二的看待历史,马关条约的签署人是李鸿章,但是最终的决择权还是那个封建落后王朝的代表人物,慈禧太后,跋扈、专权、只图自身安乐,没有胸怀天下的慈悲之心,必然是亡国灭种的罪魁祸首,几千年的中华民族,出现过很多女性的杰出人物,商代的妇好,带领中原勇士消灭了西域番邦的入侵,保护了中原文明的传承和发展,唐代的武则天等等,历朝历代都有明智的女性出现,只要心质善良,胸怀万民,必然不会误国误民,若论机智,这些朝堂人物,个个都是聪慧之人,只是用心之处不在朝堂而己。

十年光阴如弹指,岁月蹉跎不饶人。1890年的春天在风雨中前行着,拨沟子村的大枣树下,依然传来了“勾……,切……”的声音,低哑中略带稚嫩,几个半大小子在树下撂跤,入春的山区,微风中带着凉意,几个穿着棉袄的孩子在跤场上活动着,“大师兄,师傅今天来吗?”,“今天午后可能会来”,声音从枣树下传来,“好了,上午就到着吧,”一个五尺开外的壮汉从树旁边走来,“好的,四哥”,几个孩子围着大师兄,师兄,让我们几个再看看你那串八道筋核桃吧,“行,等着”,只见壮汉从棉袄里拿出一条黑亮黑亮的小核桃脖挂,几个孩子拿在手上传来传去,羡慕的眼神追着这条长挂,“太漂亮了,师兄,真像一条蛇骨链子,在手上滑溜溜的。”“十二年了,每天都带在身上”,这个脸脥黑红色的壮汉,就是当年那个围在五哥身边的小四,今天的小四,已经是个身强力壮,一身功夫的青年人了。

十多年了,凤凰岭下的小山村,物是人非,变化很大,五哥已经四十有二了,妍儿的两个妹妹先后出嫁,李老爷子在世的时候给定的亲家,也都是周围山村的军户人家,都是老实人家,生活都很稳定,图老爷子跟着没两年也放手走了,五子和妍儿给送的百年,两个儿子也已经十岁了,虎头虎脑的跟着五哥和小四练功夫,妍儿又给五哥添了个小丫头,在两个哥哥的陪伴下被宠的象个小公主,“五秀学堂”的名声在马兰关上都有一号,有些穷人家的孩子从关上走一个多时辰来上学;五哥每年都关注着那棵八道筋老树,只待气候条件好的年份,才会翻山梁过去,虽然采摘了两次,但是都没有再见到当年那种一样的小核桃了,除了纹路没变化以外,外型和尺寸是最大的变量,即使这样,也都通过董二爷转手卖给京城的老客了。

几个孩子正和小四聊的热闹,“小四〞,五哥的声音在小四背后叫着,“师傅,您怎么上午就回来了”,“有急事儿,先回来了,找你商量”,这时候,那群孩子里冲出两个模样相同的男孩子,“爹,爹”,五子左右两手各拢一个,“听师哥的话没?”,“师傅,放心吧,两师弟性子随师娘,沉稳”,五子笑着说,“还真是,要是象你小时候那么淘气,我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。”“你们俩先回家,你娘应该快到家了,帮着做些家务活。〞“好吧,爹也早点回家,我们等你吃饭。”两个半大小子手拉着手往村口家中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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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哥拉着小四走到枣树下,“小四,今天去关上例行通报,把总传下话来了,说有个机会,从咱们关上招新兵,据说年俸待遇好,你要去的话,我给你报个名”。“师傅,我想去,有啥条件吗?”五哥说,“我也纳闷呢,去年小六去关上当兵,是他家里出的钱买的名额,今年我还特意问了把总,他说上面要求,会功夫的优先录取,我想你最合适,这就马上回村来找你商量,据说不是咱关上招的,说是京城的大官来招兵。”小四听后很兴奋,“太好了,师傅,我终于有机会去京城见世面了。”“那行,你回家和老人说说。”“师傅,我自己拿主意,他们没意见。”“好吧,下午你跟师傅去趟马兰关,先让把总看看。”“好的,师傅”。

师徒二人各自回家,五哥一进家门,一个五、六岁的小丫头跑过来抱着五哥大腿不放手,“爹,你咋才回来,我都想你了。”五子一把抱起女儿,“还是我女儿心疼我,”妍儿拿来脸盆让五子洗脸,“还是女儿会疼人”。两个儿子看着他们,只会在一旁傻笑,一家五口人,其乐融融地吃了午饭,饭后,五子把关上招兵的事儿和妍儿说了,妍儿想了一会儿,“五哥,还是劝小四慎重考虑吧,在关上当兵既安全又离家近,如果去外面当差,这年头外面多乱啊,万一孩子出点事儿,后悔可就晚了。”

五哥默默的听着,“还是你有见识,行,一会儿他来了,你也帮我跟他说说。”“好吧,你这徒弟跟儿子没区别,我也是不放心。”话音未落,只见小四兴冲冲的来了,“师傅、师娘好。”“小四来了,你吃过饭没?你师傅也真是的,直接叫你来吃饭不就得了。”“师娘,我饭量大,师傅肯定是怕您没准备,所以没叫我,我在家吃过了。”“五哥,还是小四贴心,你这几个徒弟,就是小四最明白事理。”五子在一边笑看,“这几徒弟里面,我也是最看好他,文武双全虽不敢说,但是方圆十里没有功夫比他强的。”

“师傅,您看咱们啥时候动身,”五哥看了一眼妍儿,“小四啊,你师傅总想给你找个好差使,可是他就是个大头兵,除了一身子力气,也办不了大事,关于招兵的事情,他和我说了,我有些看法需要给你提个醒。”妍儿话音刚落,小四郑重的说,“师娘,您关心我,我知道,您说吧。”妍儿想了一下,“孩子,如果是咱们关上招兵,我和你师傅拿钱送你去都可以的,但是这次招兵是外面来的,也就是说,你们要到离家很远的地方当兵,他们要求会功夫的优先,这分明是作战部队的特征,自从1840年至1885年这半个世纪以来,和西方列强的冲突不断,内部的义军也是战乱频出,这是乱世之先兆,如果去当兵,会很危险的,你师傅和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孩子看待,所以我们商量的结果是不同意你去。〞

师娘的话说得这个五尺开外的山区汉子眼眶湿润,五哥的小女儿走过来抱着小四,“大哥哥,不要去了,走远了,爹娘就找不到了。”小四抱起小女孩,“妹妹,哥哥是大人了,要去做大事,不管哥哥走到那里,都会惦记着你们,有机会回来的话,我一定给你带好玩意儿回来的。”小四看着师傅,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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